恐怕真如舞姬所言。
夫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大,是因为有了奸夫。
我感到荒谬。
夫人曾许下诺言,这辈子只会和我相伴一生。
我信了。
可她却辜负我的信任,居然在我离家的日子里,红杏出墙。
我感到愤怒,只想快点完事,趁着夜色,回去抓出那个奸夫。
我不顾舞姬的劝阻,整理好衣物后,头也不回地离开别院。
刚踏入府中,又闻到熟悉的花香。
心头忽然有些不适。
但我没当回事,而是快步赶往夫人的小院。
果真如我所料,隔着老远的距离,我就能听见里面的交谈声。
夫人轻声细语,带着我从未听过的娇憨语调。
我心头一颤,转而又被巨大的愤怒笼罩。
怒火蔓延全身,我挥开丫鬟和小厮的阻拦,一把踹开小院的门。
入目,却是夫人与二弟相坐于庭院。
两人面前的石桌上,还摆着下酒菜与酒杯。
听见动静,两人皆抬眸看向我。
夫人眼角含泪:
“夫君这是怎么了?何苦发这么大的火,还当着一众人的面踹开我的院门。”
我没心思宽慰她的委屈,只问:
“你刚才在和谁交谈?”
我明明听见的不是这种声音。
难道……
我狐疑的目光扫过整个院子,不等夫人回答,便强行打开各扇门,一一查看。
可不管我怎么探查,始终找不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。
我站在原地,看着被我折腾得,满目狼狈的院子。
一时竟不敢回头看。
总不能……是我误会夫人了。
我和夫人之间的事情,总有人要自作主张地插手。
一片寂静中,我听见二弟嗤笑:
“兄长这是在找什么?是丢了什么东西,还是说你怀疑嫂嫂,所以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,故意搜查嫂嫂的院子?”
“我来这半个时辰了,院子里有谁没谁,我都清清楚楚,兄长若是不信嫂嫂,总不能还不信我这个弟弟吧?”
我自然是信的。
我这个弟弟,说得好听是不近女色,说得不好听就是断袖之癖。
当初我刚成亲,主母便撺掇着给二弟相看姑娘。
他却当着列祖列宗的面,口出狂言:
“我想娶的人娶不了,娶了你们都不会接受。”
除了龙阳之癖,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?
思绪回到眼前。
看着一脸较真的二弟,我心里笑了笑,舒出口气:
“我只是听了些风言风语,喝了点酒,上头了而已。”
“二弟都这么说呢,我哪里还有怀疑呢?”
总不能,是二弟背着我,和夫人滚在一起了。
这种事情,说出去,谁能接受?
二弟和夫人,断断是不敢这么做的。
我走上前,轻轻握住夫人的手:
“夫人,是我不对,你莫要生我的气了,好不好?”
“明日我恰好无事,不如陪着你出门踏青,置办年货,好不好?”
照理说,我都这么低声下气了,夫人也该顺着台阶下。
可她却皱起眉,将手抽出:
“裴程昱,不用你陪了,直接和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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